SEDNA_Fantôme

新发现

凌晨2：19

Eu在楼下的自动贩售机处挑了很久的饮料。

训练后奖励饮料。

两瓶果汁，给R 的那瓶是橙子味的。

时间全在纠结到底是拿果汁还是拿咖啡。仔细想想，R不喜欢甜度超标的瓶装速溶冰咖啡。

两步上台阶，拐角进房间前，她听到谈话声，停了下来。

是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。

贴着门缝站了许久，脚步声复又响起，她才踏进房间。

R抬头看见Eu，一瞬间神色慌张，搭在工作人员肩上的双手握成拳，同时扯出一个笑容。

Eu把橘子味递给R，把水蜜桃味递给工作人员，自然地堵在门口。

R没伸手。

“站门口做什么？快点，很晚了。”意思是放工作人员走。

Eu强行把果汁往R的手里塞，拉着工作人员头也不回就下楼。

“洗发水用完了。姐你帮我去买一瓶，要原来那个牌子的，好闻。”Eu对着工作人员放开了嗓子说话。

R没办法，只能在房间门口回喊：“轻点！都睡了！”

一走出大楼门口，Eu就搂着工作人员的肩开始低声拷问，严肃地。

“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

工作人员已经习惯了，从实招来:“姐让我帮忙买透明的创口贴。她说这次过来着急，拿错了。”

Eu了然地点点头，放工作人员走了。

连续几天，当她靠近的时候，R都会把手藏起来。

应该不是受伤了，R受伤的时候从来没有对她遮遮掩掩。

手部，不是流血的话，还有什么情况会需要创口贴？

拿错了，所以是有创口贴的，只是不是透明的。

不想太招眼。

等Eu上楼回房间时，灯已经关了。

R的眼睛不好。

唯一光源来自窗外。窗帘还束着，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，24小时向周围发散光热。

Eu在黑暗的房间里行走自如。

她对着光看桌上的果汁瓶，橙子味空了1/3。取了托盘里一个玻璃杯，倒了一杯自己喝。

R在内间卸妆，门没关，冷水在洗水池壁上回旋又流进下水道。

直到睡前两人都没说话。

她们都以为对方睡了。

凌晨3:20

黑暗里Eu看见R走出房间。

她慢一拍，光着脚跟在R身后。

R穿过客厅，撑着墙壁，盘腿坐在了小阳台的角落，把双手压在了腿下。

Eu就这样悄悄靠近。

谁也没有出声，直到Eu打开那盒创口贴。

它本来立在卧室里的梳妆台上，Eu早就看见了。她总是不自知地磕着碰着，R专门给她备着这盒创口贴。

样式是天蓝色底和橘色的小猫。

Eu抽出R的手，撕开一个创口贴，往指甲部分包。

她又知道了。

R突然想，瞒着她是不是一个错误。

正如当年那个夜晚。Eu崩溃地大吐苦水，R疼得掉眼泪，一口气没回过来，来不及掩饰抽泣的声音，Eu已经反过来握紧她的手。

原本是R扣着Eu的手以给她力量。

最后成了互相慰藉。

左手已经被五个创口贴包好，Eu也把一切都编织好了。

“如果有人问了，就说是倒刺。倒刺会出血。”

“不是很喜欢小猫吗？”

“如果真要换，就等明天透明的买回来了再说。”

R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“橙子味的好喝吗？”

R愣愣地点点头。

Eu满意地笑了。她的面孔一半被外边的灯光照亮，一半隐在黑暗里。

她没变，甚至和当年那个夜晚的样子完美重合。

“我也觉得挺好喝，那明天晚上还买这个。”

说完，率先站起身，等着R，一起回卧室。